临江酹月

云山如昨好

也是最近的废料

哀莫大于心死,头一回听是中学语文老师发火时骂出来的,转身去写黑板,白粉笔磕在上面像奏哀乐鼓点,哀莫大于心死。课后,那一句擦了很久才擦干净,因为老师手很重,起笔处都结了揉不开的白疙瘩。
当时不知道后面还有一句而人死亦次之,只知道盯着黑板,头一回明白什么叫触目惊心——这个词造得太好了,有些东西是真的会扒住双眼,通过这窗子钻到心头,而后去操持锥子。
后来一整天都在想,哀莫大于心死,究竟怎样心才会死,什么样的心才不会死,我的心会不会死。莫名开始恐慌,也惶恐,也暗自庆幸。想到李碧华笔下的小青,抹一滴泪问白素贞这是什么,白素贞只笑说也罢,连眼泪都不知道,愿你永远不晓得流泪的滋味。
现在看来,不明白何为心死不是因为我真的足够幸运,而是因为我根本不明白该如何用心。有些心能爱,有些不能,有些人一出生就有心,有些人临死前才长出来。或许我爱而不争故无心可死,或许我怒而不争故无事可哀。
我身边或许有真正心死的人,但他们看上去,真的比谁都快活。哀莫大于欲自付而方知心死,哀在那一刻,把玻璃摔回沙子的原型,倘哭起来,就是一滩烂泥。

评论

热度(19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