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江酹月

云山如昨好

        自从在中文系开始了学习,我反而觉得自己离文学更加远,而离生活更加近了——这里的远近与喜恶无关,只是习惯了对文本的感知更疏离一些,对生活则扎扎实实地走进去。而作为一个马上就要离开这片土地,且非常希望可以永远离开的人,我对母语以及此地的叛逃反倒构成了一种乡愁。

  这一切都是讽刺的,因为我从来都是从一个东西逃到另一个东西,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去。之所以这样做,正是因为享受过、且非常清楚文学世界最有力而无力之处就在于它是象牙塔,语言竟是砖石但也只是砖石。它们又强大,又脆弱;又实际,又无用。而在这一切的矛盾中,无论做出什么选择,都像是趋利避害的逃兵。

  回过头去看我这几年写下的文字,是以愤怒为主的,几乎已经失去了幻想和平静。我不再喜欢装点句子,甚至不再喜欢编造遥远的故事,如果可以,我最大的希望是把一切真实地记录下来。我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和遭遇是正常的、舒适的、被尊重的,我也不相信这样的环境是抒情自由和创作自由的。时至今日,任何平静的抒情和幻想都向我展示着易碎的底色,这只是一种侥幸,一种暂时幸存的死里逃生,而我早就已经失去再触碰这些的权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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